南京工学院76级无线电设备结构设计专业毕业合影(后排左三为作者)
序
人皆有梦,只是梦不相同,我心中一梦就是要回南京去转转。
1977年3月,我就读于南京工学院(现名金沙js800000),其时未满23岁。那时全国人民正处在“十年动乱”后 “齐心协力干四化”的亢奋期,我们这群年轻人自然全力以赴地为“实现四个现代化”埋头学习,在“两耳不闻窗外事”的状况中匆匆度过大学生活。虽然夏夜去玄武湖学了几句“南京白话”、组织团支部活动登过紫金山,但走出校园的社会活动很少,因而对金陵古城了解太少,甚至没去过夫子庙!
飞机准时起飞,出机场乘大巴,非常顺利地与小蔡在约定地点会合,随后我推着自行车,被其带到一家南京传统小吃店午餐。作为东道主,小蔡慷慨地按我23岁时的食量标准给我点了蟹黄汤包、大排面等一大堆上大学时绝对奢侈的特色面食,我一边努力将美食塞进嘴里,一边打着饱嗝和她联系其他同学,初定了集合同学去金沙js800000九龙湖校区参观,然后展开南京自由行的方针。
餐后与小蔡告别,第一次在南京大街上骑自行车奔向母校。借助于兄弟班尹寿宝同学的帮助,校友总会马老师在金沙js800000榴园宾馆给我预留了非常温暖的南向房间。稍事安顿之后,立即骑车穿越记忆中的校园。从榴园向东,当然首先去看大礼堂。秋日夕阳中的大礼堂真是美,每次见到这座令我魂牵梦绕的建筑,都从心底涌起一股fall in love at first sight的热流。
秋日夕阳中的大礼堂
相对于现在大学生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,我们那时只能用单纯来形容。我班大多数同学毕业后才初尝恋爱的滋味,上大学前确定了恋爱对象者很少。在校期间曾有同学耐不住青春的寂寞,可惜地下恋情最终都未修成正果!总而言之,我们在校期间即使有点小花边,也不过像大池塘水面的小涟漪,对当时的学习主流毫无影响。那时我和小高经常结伴学习,不仅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,还要把所有的习题全部干掉。学微积分时,我俩曾比赛一步写答案:看谁心算积分最快!
新建前工院 粉刷后的五五楼
如今,我们以前经常上课的前工院、中山院等早已重建,图书馆已由新馆替代,以吴健雄、邵逸夫、李文正等捐赠者命名的新建筑可谓美哉雄哉,在寸土寸金的原中央大学园区内交相辉映!
大礼堂、图书馆、中大院、南高院、体育馆、机械工厂等地标性建筑均保留原貌,我们每天放学后冲向的第一个目标—收发室,已被浓郁的商业气氛所覆盖而不知去向。老二舍早已变成多层的教工宿舍,仅有老六舍作为历史符号留存。文昌桥依旧在,却缀满小吃店。而当年的成贤街上紧邻前工院南侧的东门业已封闭,须南行数十米才能由新开的校门进入校园。
老二舍旧址 沧桑的老六舍
校园里,中央大道两侧的法国梧桐历经30多年后更显更大,深秋枝叶犹如华盖,飘落的黄叶与茵茵绿草相映成趣。
中央大道的法国梧桐 秋叶与绿茵
体育馆内只有一些业余羽毛球手在练习,上海籍蔡老师当年从未在此给我们上体育课,倒是有一次这里开周末舞会时来“打酱油”,几位老师给我留下了“不明觉厉”的深刻印象。演武场北面的宿舍楼已然粉刷一新,我们在校期间,有位同学在一次小于五级地震的惊恐中英勇地从该楼跳下受重伤,时隔多年,也不知其后事如何?宿舍楼前的操场显然不如我们当年那么热闹,深秋不变颜色的绿草居然在跑道上茁壮成长,全然不知这跑道是我当年治感冒的秘方:每当感冒初起甚觉萎靡时,只要在这里跑上几圈出一身汗,即可恢复活蹦乱跳的青春原状。
体育馆内 粉刷后的宿舍楼
桃李园 霜叶红于二叶花
骑行校园内,感觉最神奇者莫过于六朝松!相传为1500多年前梁武帝亲手所植圆柏(又称桧柏),虽经兵火焚宫却幸存至今。它依靠两侧铁杆支撑,貌似一位拄着双拐的倔强老人。当年在校时我只在教室-宿舍-操场穿梭,居然从没来看过它老人家!毕业后几次回校都来看望:神迹般的六朝松尽管根基已空,输送营养的树皮几近灭失,但其树冠竟仍然枝叶葱翠,显示出一股神奇的超自然力量,引发我不禁发出感慨:“神迹与现实如此契合,老天欲显何灵?”
六朝松及“国立中央大学旧址”碑
我骑着自行车在校园里转,地球同时围绕太阳转,阳光在转动中消隐,我也回到榴园和同学们联系。虽然有几位同学因故无法相聚,但天津的喜光接到电话后立即乘高铁南下,上海的江帆乘高铁北上,镇江的老华也将于明早乘高铁抵达。看来高铁真是个好东东!尽管刘志军不像好人,但若没有他主事时所建高铁,哪有我们同学相聚的便利?
榴园宾馆虽有我所居住的那种只有一张小床的单人间,却因江帆因未带身份证不能登记住宿。宾馆前台不顾学校宾馆为校友服务的宗旨,只是一味强调不能违反南京市公安局严管良民的规定,江帆只好于郁闷中另寻一家号称宾馆的旅店入住。
(76级无线电设备结构设计专业 汤涛)